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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戴维斯谈“大流行”;反对阿甘本

来源:未知 时间:2020-03-16 18:25 浏览量:
迈克·戴维斯谈“大流行”;反对阿甘本


本周六,美国著名城市理论学者迈克·戴维斯在《雅各宾》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在瘟疫年》(In a Plague Year)。研究全球贫民窟的戴维斯,在本文中首先提醒大家,瘟疫倘若席卷全球南方的脆弱地带,后果将不堪设想。其次,他以美国为例,展开了这场瘟疫暴露出的卫生领域阶级化的图景,在利益驱动的制药厂和卫生医疗模式下,我们似乎难以建立一种真正的国际合作的公共卫生机制。

1. 病毒在全球南方可能更具杀伤力

戴维斯首先谈到了冠状病毒统计数字的混乱状况。尽管我们有过对抗SARS的经验,基因测序是小菜一碟,然而新冠病毒仍然是一个未知的怪物。最关键的信息仍然是缺失的。首先,在美国和非洲,测试工具的短缺阻碍了人们对关键参数的准确估算,如传染率,感染人口的规模,以及良性感染的数字等。我们看到的是统计数字的混乱。第二,就像每年都会爆发的大流感一样,这种病毒会在它与人群传播的进程中,在不同年龄或身体状况的人群间发生变异。比如,病毒传播到美国后的品种也许已经和它在武汉时有所不同了,进一步的突变有可能是良性的,也有可能改变当前的“毒力分布”(distribution of virulence)——目前这种病毒对于五十岁以上的人群最具攻击性。第三,即便病毒的毒力保持稳定,变异微弱,它对贫穷国家和富裕国家的高贫困人群中的年轻人的威胁,也要远高于平均值。

当1918-1919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席卷全球时,据估计有1%-2%的人口被该病毒杀死。当它刚刚爆发时,在美国和西欧呈现出对年轻人最有杀伤力的态势,这通常被解释为年轻人更强健的免疫系统对感染过度反应,最终攻击肺细胞导致死亡。直到最近,有一些流行病学家提出了一个理论,当时年纪大的人可能在这个病毒于1890年代早期爆发时获得了“免疫记忆”,进而在再度爆发时免疫了。流感病毒还在军营和战场上找到了有利的位置,造成了成千上万年轻士兵的身亡。戴维斯指出,1918年德国在1917年强有力的“春季攻势”(Spring Offensive of 1918)的失败,以及一战的胜负局面,要归功于协约国的军队中因西班牙大流感而倒下的士兵,很快被赶来支援的美军所替代了,而同盟则没有。

1918年,西班牙流感期间的美国堪萨斯州的陆军营地病房。

然而,当时更贫穷的国家在西班牙大流感之中,情况非常不同。很少被提及的是,那场大流感中全球死亡人口的60%(至少2千万人)是在旁遮普,孟买和其它印度西部的地区(译注:当时在英国的占领下),那里产出的粮食被强征至英国,而同一时间又遭逢旱灾。食物短缺造成百万贫民在饥荒之中。营养不良抑制了免疫系统对感染能做出的反应,这些营养不良的贫民就成了细菌和病毒肆虐的沃土,共同造成肺部感染。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英国占领时的伊朗,数年的干旱、霍乱和粮食短缺,当一场疟疾爆发时,营养不良就成为病毒传播的先决条件——五分之一的人口被带走了。贫困(带来的营养不良)和病毒感染交织下,会带来可怕的未知后果。

戴维斯用这段历史提醒我们,新冠肺炎在人口稠密、遍布细菌的非洲和南亚贫民窟,可能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更致死的道路。如今,在拉各斯(尼日利亚首都),基加利(卢旺达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埃塞俄比亚首都)和金沙萨(刚果金首都)都出现了病例,没人知道(由于检测的缺席,很长时间里都无从知道)它将如何与当地人的身体状况和本地疾病协同作用。一些人声称,由于非洲的城市人口在世界范围内是最年轻化的,因此传染病“大流行”(pandemic)只会产生轻微的影响。然而根据1918年的经验,这是一个愚蠢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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