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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神瑞思想对中国天马文化的影响

来源:未知 时间:2020-02-14 15:44 浏览量:
浅谈神瑞思想对中国天马文化的影响



早在汉武帝时期,敦煌与咸阳已经流传着天马的传说,据《汉书》记载,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马生渥洼水中,” 渥洼水即渥洼池,唐时亦名寿昌海,在寿昌县南。当年南阳新野有一暴利长,判刑后被发配到敦煌来,他多次在水旁见到成群的野马,其中有一匹与普通的马不同,非常奇异,他就想尽办法捉获此马,并献给了朝廷,为了表现此马的神异,就说此马是从水中出来的。因此天马的传说代代相传。“天马”成为了两千年来文人写诗作赋的传统题材,咏颂不绝。敦煌也被喻为——天马的故乡。
汉武帝时期开始盛行关于天马的种种传说,这是关于天马图像的唯一依据。汉时从大宛成批输入良种马匹,给中原人们的经济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变化。在张骞出使乌孙前后,汉从乌孙引进优良的乌孙马(伊利马),汉武帝极为赞赏,命名“天马”。不久,西域又贡名贵的汗血马于汉武帝。这种马出红色的汗,品格更高于乌孙马,于是汉武帝将汗血马誉为“天马”,而将乌孙马改称为“西极马”。史书记载汉武帝“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歌”。元狩三年(公元前120年)后,天马发展到“龙之友”,“龙之媒”的地位。
在印度和波斯神话中,天马是驾驶太阳神的天车巡行诸天的神骏。早在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时代的鹿野苑狮子柱头的顶板浮雕上,就雕有与法轮相间的奔马形象,代表宇宙方位的南方。公元前一世纪佛陀伽耶的围栏浮雕中曾出现有翼的马,可能受西亚艺术的影响。在印度佛教壁画中,马的形象屡见不鲜,但一般无翼。桑奇塔门上的雕刻有翼的狮子和有翼的公牛形象,据说是西亚亚述、波斯翼狮、翼牛雕像影响的结果。
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及中西文化交流的发展,来自西方的翼马传入中国,并与中国本土广泛流传的天马形象相互渗透。两汉魏晋时期,中国诸多地区墓葬画像石和画像砖上也多有天马的形象出现。我国在动物身上饰羽翼,至少可以推到战国,汉代以后逐渐增多,南北朝时广泛应用。目前考古所发现,诸如南阳、陕北、四川、洛阳等地两汉或其以后的画像石、画像砖上都有翼马。可见早在汉代、翼马、天马影响颇为广泛,宫廷政治生活、民间文学故事、器物造型、建筑装饰、墓葬壁画都有翼马的形象。天马这一形象题材在不同时代与地域出现在敦煌石窟壁画和墓葬画像砖上,又具有哪些形象和特征呢,这就是以下要进一步讨论的问题。
敦煌壁画中天马的形象
“天马来自月氏窟,背为虎纹龙翼骨”这是唐代诗人李白对天马的描述。关于天马的概念,无论从图像学或者古文献学的角度来看,都只有两种含义:一是肩不生翼,外在形态与自然界中之马无异,而能凌空疾驰;二是肩生翼,因此自然快速且能凌空飞奔。其唯一要旨就是表现超乎凡马的神马。给马加翼翅和绶带,都是体现了天马神速的特征。天马并非都有外在的特征,主要是一种内在本质上的神化,体现了古人对马的崇拜。所谓的“翼马”则更加形象化,那就是马要有象征性的翼翅。中国汉墓中常见的则多为无翼天马,敦煌隋代壁画中具有波斯萨珊风格的连珠中的马,一般都是翼马造型。因此敦煌壁画中的天马形象可分为:无翼天马和有翼天马两大类。
无翼天马,是马肩不长象征性翼翅,但它能腾空飞驰,表现人们在一般意义上对马的神化和崇拜。敦煌壁画中最早的天马,出现在北魏第257窟北壁须摩提女缘故事画中,佛弟子大迦叶化为五百马赴会。画面上“以一当百”,用五匹马代表五百匹马,是佛教壁画常见的象征手法。五匹马均低头、曲颈、翘尾。白马虽肩不生翼,但却可以同鹄一起在虚空中疾驰飞跃(图14)。又如酒泉丁家闸5号墓壁画天马,无翼却动感很强,腾空而行,四周流云飞动,天马张嘴嘶鸣,四蹄大跨度飞跃,鬃毛向后飘飞,其形象跟1969年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马踏飞燕”铜奔马很相似,非常逼真地体现了“天马行空”之神韵。
又如天水麦积山初唐第5窟的壁画飞马,无翼翅,周围以流云、彩带、飞天衬托马在空中疾驰飞跃,马前有宝珠、后有飞象,象驼宝珠,上下飞天围绕,彩带飘扬,天花流云。此外还有一种脖系绶带的天马、三危山老君堂唐代天马砖上有其形象,该天马,肩部之翼仅为象征,很小,仅有其痕迹,以脖颈所系向后飘飞的绶带来体现天马的特征。其绶带的运用衬托出天马疾驰飞跃的流动感。与莫高窟隋代第277、402窟翼马风格完全一致,脖颈也系绶带,这种系绶带翼马在阿斯塔那丝织品翼马中也同样存在。绶带的运用可能是受敦煌壁画飞天彩带飘扬的影响。
敦煌壁画中的日月神图像中也有天马的形象。如莫高窟西魏285窟壁画中有一铺日月神。日月神为菩萨形,日神乘马车,背道而驰,下有力士托车。这是西亚和中亚文化结合的产物。希腊古老的太阳神赫利俄斯就是每天乘双轮四马车出巡;阿富汗巴米扬石窟顶部残存的日神,着男装,正面站在法轮上,拉车的是两匹翼马;新疆龟兹石窟17窟的日神也坐马车。中国在《楚辞》、《淮南子》中也有日车、月车的记载,但日车为六龙所驾,可见西魏壁画中的日月神是一种外来文化。
马车是古人根据日月在空中不停运转所产生的联想。马善于驰娉,做相背奔驰之状,表示日月永无休止地东升西落。佛教中的日天也是乘坐在马车上,中晚唐以来,密教在敦煌地区传播,壁画中出现了密教尊像,在“千手文殊”像的上部就绘有日天、日天所乘之马座,突显了佛教色彩。如莫高窟晚唐第144窟东壁门北侧,日轮中菩萨戴佛冠,身披璎珞飘带,双手合十,跌坐于五马座上。五马呈蹲坐状,活泼生动。

西魏285窟 马车

晚唐144窟 五马座
除了敦煌壁画外,藏经洞所出的绢画、麻布画和纸画中也有许多绘有日、月图像的艺术品,其中就有多幅乘坐四马或八马所驾日车的日天图像,日神都处于圆轮中,以菩萨形或以天王形出现,张元林先生对敦煌藏经洞所出绘画品中的日、月图像进行了全面考证,认为乘马日天的图像从汉文文献中的最早记述见于唐代,但早在六世纪前半叶,此类图像就已经出现在敦煌石窟中了,如莫高窟285窟的乘骑马车的日神形象,但此类图像只是昙花一现便迅速消失。
中唐时期开始又出现了乘骑马车的日天形象,据他的统计出自藏经洞绘画品中乘骑马车这类题材的日天图像有近八幅,现藏于大英博物馆、吉美博物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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