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乐坛一个不得不说的黄金时代
TAOLU MUSIC
1990年的岁末,太平洋温湿气流眷顾下的台北,没有凛冽的寒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薰衣草般的恬淡。
36岁的罗大佑,脑海中浮现着美人儿的模样,发行了一首温暖胜过艳阳的歌曲。
这首歌就是《恋曲1990》。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那个年代,除了高耸入云的台北101大楼,安放着“音乐青年”罗大佑灵魂与肉身的城市,洗不去的是旧时光的纯真烂漫。
沿街叫卖香草吧噗的老翁,草地上弹吉他的少年,马路上吹口哨的出租车司机……目之所及,一片车马很慢、万象悠闲的景色。
十年前,口琴悠扬的《恋曲1980》,宣告了“八十年代罗大佑”的华丽登场。彼时,李宗盛组建的校园民谣“木吉他”乐队还在蹒跚学步。十年后,“知我心忧”的《恋曲1990》,见证了新老交替时代的到来。此后,罗大佑的经典歌单“封箱”。
上世纪90年代的第一抹晨曦中,华语乐坛雨水丰盈,万物生长。
也就是那时,台湾流行音乐在以邓丽君、费玉清为代表的民歌风、以罗大佑为代表的“歌以载道”精神之外,走出了前所未有的新路,迎来一个音浪沸腾的十年。
如果可以把男人比作酒,那么就有如下的结论:
周华健是春日的香槟,沁人心肤。王杰是夏至的冰啤,苦中带甜。齐秦是秋夜的拉菲,温柔婉细。童安格是冬月的杜康,绵厚沧桑。
当年,他们是台湾乐坛的天王。
如今,他们是无数歌迷的情怀。
1990年,周华健创作了《亲亲我的宝贝》。
歌词中“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里的“宝贝”,就是周华健的大儿子周厚安。
1989年,妻子怀孕后,周华健决定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写首歌,却一直没有思路。
直到孩子降生,体味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和一路走来的辛苦,这首歌终于一气呵成。
周华健的歌,主打的就是阳光与温情。
《让我欢喜让我忧》唱的是对女人的疼爱。《花心》唱的是韶华流逝中的青春。《难念的经》唱的是对人生的大彻大悟。《朋友》唱的是对友情的执着。
如今,歌迷们敬重周华健,叫他一声“华健大哥”,这是周华健自己挣来的。
我们在他的歌里,听不到消极怠慢,总是充满着催人向上的力量。
王杰,是天生的歌者。
从歌曲数量、精神广度上讲,王杰超越了台湾的任何一位歌手。
早在上世纪80年代,王杰就已经成名。他演唱的《一场游戏一场梦》,MV女主角是尚未成名的张曼玉。
从香港走出来闯荡,再回到香港开演唱会,音像店的海报版面都就给了他一个人。
王杰的歌,低调中带着一种魔力。这种魔力来源于他对现实生活的探寻,又用理想主义表现出来。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唱出了那个时期年轻人的彷徨,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等踏入社会,才发现爱情与面包,都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拥有的。
王杰是一位有大情怀的歌手,他发起成立了自己的音乐公司,致力于将华语音乐打造到比肩欧美的世界级水平。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不是每个天王级的歌手都能做到的。
王杰的很多歌,没有刻意追求旋律多么婉转优美,而是以意境取胜。
粤语歌曲《谁明浪子心》,初听不觉得有多好,细细品味,每个音符都是一个浪子对生命的追逐。
王杰之后,华语乐坛再无追梦“浪子”。
说是对意境把握接近偏执的,还要非齐秦莫属。
从《外面的世界》到《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从《夜夜夜夜》到《往事随风》,齐秦一直在努力把听众带进他的喜怒哀乐里。
他曾与王祖贤有过一段刻苦铭心的恋情,却最终走回到原来的路上,这或许就是宿命。
早在1985年,齐秦就用一首《北方的狼》表明了自己的人生心迹。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狼,是最孤独的狩猎者。齐秦,也是最浪漫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