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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压测”下的中国智慧城市

来源:未知 时间:2020-05-05 13:28 浏览量:
疫情“压测”下的中国智慧城市


       进入4月,在复工和全球疫情数字之外,数字基建再次被热炒。4月17日,工信部专门召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进专家研讨会,提出要加快5G建设进度,探索数字基建在智慧城市领域的应用。近期中央层面的一系列举动,释放出一个信号: 疫情让人们更加意识到,大数据的潜力巨大。

  深圳市智慧城市大数据研究院院长陈东平对《中国新闻周刊》直言,智慧城市在防疫的反应上“慢了半拍”。

  2月10日,距武汉“封城”已经过去了18天,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民政部基层政权建设和社区治理司司长陈越良还在呼吁:“能不能开发一个服务社区抗疫的软件?”

  这类软件技术上没有任何难度,但在抗疫早期,社区人员只能手工填表。大数据防疫的核心在于精准防疫,也就是对人群实现差异化对待,但纵观整个中国早期的抗疫模式,仍然是传统的“一刀切”。

  技术出身的阿里巴巴副总裁刘松,更喜欢用“一次压测”来形容疫情对城市智慧能力的考验。他对《中国新闻周刊》指出,这是一次被动的大规模社会实验,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各地之间差异较大,长三角和珠三角是领跑者。

  形式上的数据共享

  自疫情暴发以来,住在“震中”的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测量与遥感学家李德仁,一直在观察武汉的应对。他指出,武汉之所以“封城”,很大原因在于无症状病毒携带者难以防控。

  目前手机记录位置和轨迹主要依靠基站定位,这就意味着,在城市中只能精确到100米,在乡村可能精确范围在300~500米。而这些数据又掌握在三大运营商手中,病人及携带者的数据在卫健委及各个医院手里,数据是保密的,开放权在公安部门,数据没有直接连通和开放的渠道。

  类似情况出现在很多场景中,有些数据在卫健委、医院,有些数据在公安、人社等部门,有些数据在手机供应商手里,散在各个部门的数据如果不能集成在一起,要想做好利用时空信息的防控非常困难。

  一位长三角某市的大数据局负责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之所以到2月中旬各地才陆续推出健康码,并非是地方政府反应迟缓,而是最开始三大运营商不给地方提供人员的移动轨迹数据,后来通过工信部的协调,才对地方政府开放部分权限。

  在珠三角某一线城市,当地的一位政府人士对《中国新闻周刊》透露,通过省通信管理局的协调后,市级层面获得了部分轨迹数据,但考虑到数据隐私等多种原因,这部分数据最终没有下放到区里。

  这位工作人员指出,在手机信令这类防疫关键数据上,如果一开始就能全国一盘棋,基层工作会好做很多,对哪些人来自湖北会很清楚。

  近期,严防境外输入成为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的防疫重点。但上海市经信委信息化推进处处长裘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海关的数据是在国家层面,没有接口给地方政府,各旅客信息也是由航空公司自己掌握。现阶段,仍然只能采用人工核验的方式,对入境人员信息进行归集。

  信息共享的方式也很落后,比如从机场到政府部门,再到各街道,入境信息在不同的微信群之间传来传去,一方面效率低下,另一方面,这种粗陋的共享方式也增大了数据安全风险。

  事实上,这次疫情暴露出的一个最明显问题是,地方和中央之间的数据共享,还远没有打通。

  此前,在数据共享方面,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文件。比如,2017年5月国务院发布的《政务信息系统整合共享实施方案》明确提出,除了涉密数据其他都要拿出来共享。之后,一些在智慧城市建设上表现积极的地方政府,纷纷主动开启“数据归集共享”会战。

  但当地方向中央要数据时,上述文件虽然提供了政策上的依据,但只能“一事一申请”。这种模式的缺点是效率过低,没有形成系统化的共享机制。

  裘薇指出,比如,以学历认证服务为例,教育部只对地方政府开放两个用户名,每天通过平台能进行的学历查询,以个位数计。在她看来,这只是形式上的共享,共享的方式、流程和效率都非常低。

  “如果国家层面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比如哪些数据在什么情况下可以授权给哪个部门,一旦数据共享出去,造成信息泄露,最后算谁的责任,各部门都有自己的顾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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